利的手术刀抵在对方颈侧的大动脉上,“对不起噢,有点害怕你在这种地方拔枪,所以做了点坏事。”
鲜血直涌,填满男人手腕上深深的刀痕。
“但是没关系,医院离这里特别近。”
“就算我现在割开你的喉管,只要救助及时,也不会迎来死亡的。不过那样你可能会大出血、呼吸困难,继而精神涣散,大概会唇色惨白脸色铁青,一股股的血沫喷在衣服上、机器上、地板上,弄得到处都是。即使是这样,也不会立刻死亡,能在黑暗的房间里等待别人救援呢。”
男性研究员一点点睁大双眼:……谁会用这种语气说这种话啊!
一时间有种更加深沉的恐怖从背后蔓延上来。手腕毫无力量,疼痛使他发抖,对方表现出来的专业性令他恐惧,但这些都比不上那些比冷漠更为可怕的、对生命的纯粹蔑视。
仿佛生与死之间还可以分不同的阶段、二分之一死亡、四分之三死亡,彻彻底底的量化生命。
他本就没有接受过成为死士的训练,原本还算坚定的意志不知不觉融合了些许,声音也颤抖:“你、你到底是谁?要要要做什么?!在这里动手,你也逃不出去的!”
“没关系呀,我把你丢在这里苟延残喘,我也许被带走拷问,我们可以比赛一下谁活得更久,一定很有意思。”语气逐渐从欣喜转变成苦恼,“不过,在那之前,可以解释一下你在上传什么东西吗?”
他熟练地按了几下,一个界面跳出。
“从这里偷取数据,咱俩究竟谁是叛徒?”
如果不是动了核心数据他会收到提醒,也用不着在今天处理这些小虫子。
……
门又被推开了。
“嗨——麻烦你了。”
琴酒的视线下移,落在那些血迹上,没在那团垃圾上过多停留,只是觉得处理痕迹有点不干脆。又很快注意到西宫月昳背对着他站在计算机的面前,不知道在看什么。
琴酒神情平静,但绿眸里还是流露出一点讶异。他明明记得西宫月昳现在对这些事情挺抗拒的,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西宫月昳这副模样了。
一开始他还有些不习惯西宫月昳伪装成乖孩子,甚至有点恶心,结果这伪装持续了那么多年,弄得他都有些分不清对方的本性。。
现在看来,那些东西还是存在的。
屏幕上的复杂数据一闪而过,不一会儿,西宫月昳将一张差点被弄脏的硬盘取出来。
“你愿意帮忙就太好啦,我也没想到真的会有人试图调取核心数据。”
“啧,是叛徒?”
“是一心为组织好的忠诚研究员。”
琴酒:?
“当然了,做出这样的行为,他当然称得上是叛徒。”西宫月昳叹气,“怎么总会有人觉得杀死伶酱有利于组织啊……乌丸莲耶这么值得令人怀念么。”
“……”琴酒跳过了这个话题,往地上瞥了一眼,“没杀?”
“留给专业人士拷问去吧,我毕竟不是很擅长。”
“这不是很会吗?”
西宫月昳摇晃脑袋,一连好几声“打咩”:“刚刚都吓死我了,他要是真的拼尽全力挣扎,现在躺地上的就是我。幸好他胆子太小了,我拉着他谈论生命的可贵、解剖的重要性与豆腐脑应该是什么口味,就吓晕了。”
琴酒知道他大概是很详细地描述了一些令正常人毛骨悚然的东西,他也懒得拆穿。作为跑腿处理后事的工具人,琴酒自觉还是很尽职的。
“我以为你不会亲自做这些。”
“我也不想的,今天心情实在是太坏了,容易放纵和堕落。”西宫月昳揉揉自己眉心,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弯起的眼眸中盛着满满的异常,“好久没有用不开心去填补不开心了,还挺开心的。”
他慢条斯理地
卷起袖子,把沾到血迹的地方掩盖住,使自己保持干净的模样。
“我去找人聊聊天,这里就交给你了。”
……
“系统?”
“违背自己的愿望重新做了那么恶劣的事情,你也没反应。”
“究竟去哪儿了……系统。”
他不认识全部的研究员。而且组织在海外发展多年,有陌生的异国研究员被调过来也很正常,但对于这种人,通常不会马上给予很高的权限。
如果说是雪莉的助手,那么确实有可能借着雪莉的权限进入此处。
男人做出一副审视的模样。
昏暗灯光下,只能看清对方白色的头发,眼镜片反射的光芒正好挡住了眼睛。白大褂遮掩了身形,但依旧能看出对方的身高远超日本的正常女性,口音也非常欧美。
“雪莉小姐方才发现上周的实验记录有一处重要节点出现了笔误,为了不妨碍之后的研究,她吩咐我过来修改。”
西宫月昳抱着那本实验记录。
“是么。”男人半信半疑,“这种事情,雪莉不亲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