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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他 宣战

的就和狗一样贴上去。”

“不是,我哪里又狗了?周慧琪,你别太——”

“行了,有什么好吵的。”两人莫名其妙呛起来,那个叫李洋的男生打断道,“廖晴怎么还没来?”

“谁知道呢,让我们提前过来,自己又磨蹭,”黄毛有些不爽,“洋哥,你说待会儿能不能让她别打脸,上次打了那个女生四十多个巴掌,我看着都——”

“怎么?怜香惜玉起来了?”波浪卷呛他一句,又得意地看向祝安宁。

祝安宁心里开始发毛。

之前她还只是忐忑,现在知道她们不是来虚的,紧张,恐惧就像沸腾的油锅,一阵一阵翻滚着。

“脱衣服拍几张照就得了呗。”

“搞得脱了衣服你没动手一样。”

“你们又没说不能动手,浩子不也动手了,他还动嘴嘞。”

“李洋就没动啊。”

“那你是不知道他,他前两天还在看那个妞的视频,一边看还一边——”

他们的笑声钻进祝安宁耳朵里,像毒蛇的信子,阴冷又潮湿粘腻。

祝安宁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想要逃跑......

她甚至后悔得罪了廖晴。

可是他们几个围在身边,不等她思考能从哪边跑出去。

巷口传来了脚步声。

廖晴不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还带了两个小跟班,她们年级别的班的女生。

看到祝安宁,她眼里有愤怒,但很快又变成了和波浪卷一样的得意。

“想走啊。”祝安宁下意识迈出脚步,廖晴一把扯住她的书包带。

那个黄毛马上过来摁住她肩膀,另一个男生和波浪卷摁住她的手。

“干嘛,想跑啊?在班里不还挺嚣张吗?说跑了的是狗,你想当狗啊。”廖晴嘲讽地拍了拍祝安宁的脸,扯下她的书包,拉开拉链,一股脑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你还带书回家啊,我以为你不读书。”

“这个笔不是我之前丢掉的吗?”

“没爸没妈的东西就是喜欢捡别人破烂。”

书本,试卷,笔袋全部散落在肮脏潮湿的地上,她用脚一样样踢开。

踢到最后,脚尖突然顿了顿。

“这什么?”

是梁逸洲送给她的那个小熊挂件,原本应该挂在书包拉链上,但祝安宁总怕它掉了,或者因为太可爱被人偷了,又或者下雨天被淋湿,所以她一直把它放在书包里,从来没拿出来过。

“童程彦送你的?”

廖晴的语气突然变得非常不快,不等她说什么,将那个小熊踢到水坑里,用力踩了两脚。

毛绒绒的小熊瞬间脏到看不出是什么。

“廖晴!”

“喊什么喊!你他妈再喊一句!”她一巴掌抽下来,“肯定是你偷的吧,没爸没妈的就喜欢别人偷东西,说,你从哪偷来的?”

她这一巴掌打得十分用力,祝安宁耳朵嗡嗡的响,脸也火辣辣地疼。

但她似乎不过瘾,盯着祝安宁的眼神越来越愤怒,抬手又甩了祝安宁一耳光后,冲旁边的小跟班喊:“把那个偷来的脏东西给我丢远点!”

祝安宁看着小跟班捏着手嫌弃地捡起那只小熊,往巷子外外。

从小到大,祝安宁没有什么朋友,陈华章对她严厉,从来没有人给她送过什么像样的礼物。

这是她收到的第一份,柔软又充满善意的礼物。

这一刻,不知道是愤怒冲淡了害怕,还是她想让廖晴也不痛快,不痛快到最好去死的那种。

她盯着那双憎恶的眼睛,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摆脱了其他人的钳制,朝廖晴扑过去。

廖晴大概也懵了,毫无防备。

人在没防备时是很脆弱的,祝安宁将她扑到在地,直接坐在了她身上,一只手扯住她的头发,另一只手重重甩了一个耳光。

廖晴疼得尖叫,挣扎,可是没有用,她越挣扎,祝安宁扯她头发的手越用力,恨不得将她头皮都掀起来那种。

她叫得撕心裂肺,伸手胡乱地要挠祝安宁,祝安宁也真被她挠中了一下,一口咬住她的手。

像是野兽对待猎物,祝安宁咬得非常狠,牙齿很快撕开了她白皙的手臂。

鲜血顺着她手臂蜿蜒滴到她脸上。

祝安宁手也不肯停,一个劲狠狠抽她巴掌。

其他人也慌了,想扯开她,但她就是不松手,也不松口,牙齿像长在了廖晴肉里一样。

廖晴哭叫的声音逐渐小下去。

再后来,巷子口突然嘈杂起来,警笛声和脚步声往巷子里冲进来。

_

从小到大,在与人相处这件事上,陈华章对祝安宁的教育一直是与人为善,哪怕发生冲突,他也一再叮嘱“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所以上学以来,祝安宁即使性格孤僻,也没有和别人爆发过争吵,更别提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