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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他 宣战

这是她第一次和别人打架。

客观的结果毋庸置疑,她赢了,廖晴被打进了医院,被咬过的地方鲜血淋漓,缝了几针,医生说幸好没咬到动脉,不然可能就危及性命了,她的头皮也被拽伤,还有脸,肿得比蜜蜂咬过还恐怖。

这一战,祝安宁大获全胜。

可获胜过后,等待她的却不是胜利者的风光。

廖晴父母三天两头地去她三叔公家闹,大声斥骂他们家是怎么教孩子的,边骂还要边哭诉自己家的乖女儿被她折磨得不成人样。

和小孩撒谎不同,大人的谎言总是有很强的表演天赋,她们悲愤交加地诉说着祝安宁对她们女儿犯下的“罪状”,把廖晴包装成了一个任她欺负的可怜女孩。

三叔公平时是个和气的老实人,从来没应付过这种场面,他每回只能让祝安宁先回避,自己唯唯诺诺地道歉,可恶人总是不依不饶的,在他赔偿了廖晴的医药费,还带来一大堆慰问品去看望后,他们又得寸进尺地要求赔偿更多,还要求祝安宁转学。

而且他们还把这件事颠倒黑白闹到了学校里。

祝安宁无所谓,她在学校本来就没朋友,她只担心三叔公会不会真的让她转学?

可转学,她能转去哪呢?

县城的初中都是要城镇户口的,不然就是需要一点人际关系,三叔公就是个本分的老实人,没钱,也没有人脉。

祝安宁担心他会让自己辍学。

虽然她讨厌学习,可真到了这种时候,心里还是说不出的慌乱。

后来长大后的她才知道,这是“羊群效应”,人类和羊群一样都是群居动物,生活在群体中,和周围人的节奏、步调一致会给他们带来安全感。

而一旦踏出群体的节奏,就会产生一种被抛弃的焦虑。

身边的同龄人在上学,所以即使她不爱上学,也从来没有过不去上学的想法。

但当时的她不懂,她只希望这件事可以快点过去,她甚至想过跑去廖晴家威胁她父母不要再闹了,可也只是想想,一向讨厌她的陈轩,那几天看她看得很紧,每天都和她一起上下学。

于是她只能在夜深人静时对着空气默默祈祷,祈祷她可以继续读书,祈祷三叔公不要抛弃她。

老天爷大概听见了她的祈祷,不过只听了一半。

在暑假来临前,一个自称是她舅妈的女人出现了,说是从榕城来的,可以带她去榕城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