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世好些年了。
刘裕:“……”
这特么就棘手了啊。
如果不哄好谢宣明,接下来几天,北府所有人都别想过安生日子。
他会平等地折腾每一个被殃及到的无辜之人。
刘裕越想越气,拎起剑柄,对着史浩脑袋就猛地砸了一下:“你什么毛病?没事动他的衣服干什么?”
又一次重重吐血的史浩:???
一旁,沈林子等人回忆起被谢晦支配的恐惧,瞬间怒火冲天,一个个挽起袖口,轮番把史浩暴打了一顿。
“真是的,死到临头还要多作怪!”
“你手一伸是舒服了,我们可被你害惨了!”
“看着都烦心,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啊,赶快把他爪子剁掉!”
谢晦见史浩挨打,怒气稍解,拉了拉刘裕的衣袖,又对诸位同僚好友摆了摆手:“算了吧,就是把他打死,衣服也回不来了。”
众人对此表示高度怀疑:“算了?你真觉得算了?”
上次不知因为什么事,谢晦十分不高兴,半夜委委屈屈,入宫找他哭诉。
要知道,在本朝,谢晦掌管所有禁军,是可以自由出入宫廷每一个角落,也包括帝宫最深处的。
刘裕半夜醒来,见一个人影杵在帘幕外一动不动,一瞬间刀都拔出来了。
简直把人吓死了好么!
谢晦思索了一会,指着旁边的匣子说:“史浩提前给了一大箱奇珍宝物,算是勉强与此相抵吧,正好拿去当军费。”
北府众人一拥而上,都去看那只箱子,发出哇噻的声音。
好多东西!
狗大户史浩真的好有钱!
忽见眼角一抹亮光闪过,仔细拽出来一看,是一条缀着一枚翡翠小月亮的细链子。
“咦”,沈林子将链子拎起,对着谢晦比划两下,“和宣明很般配呢。”
「晦」就是明月,微云淡抹的月相。
「宣明」也是月,拭去尘埃,让明月重光。
沈林子将这条链子给谢晦戴上,雪白修长的脖颈间,一抹翠影摇曳着空明日光,静静流淌,瞧着很是好看。
“不生气了?”他笑着问。
谢晦摸了摸链子上的小月亮,也很喜欢,于是扬起了一抹微笑:“不生气了。”
这只是个小插曲。
他很快谈起正事,拿出那份骗来的名单,将史浩以及主和派的「光辉事迹」,原原本本这么一说。
刘裕越听越神色冰冷,蓦地冷笑一声,手指按上剑柄。
“好一个赵宋文官,好一个以文驭武,兵马方动,未战先降。”
史浩听出他语气中杀机,心里愈发胆寒。
刘裕倒也没有急于处置他,似这等砧板上的鱼肉,覆手可灭,眼下当务之急是清理蛀虫,稳定局势,以便日后推行北伐。
“穆之”,他转头唤了一声。
就是这么心有灵犀,刘穆之也微微一点头,径直转身离去。
观众们都惊呆了,不是,你俩搁这当懂王呢,到底明白啥了?
仔细一看,哦,原来刘穆之是去宫中清查卯册,理清奖罚黜陟了,名单上的所有人重点关注,凡不谐者皆斩之。
这也是他平时的老本行了。
不论是行政效率,还是对原官员的处置,都能把握得恰到好处,要么送人回家,要么送人回老家。
史浩霍然抬头,目眦欲裂,缺了几颗大牙的嘴巴一张一合,急促地迸出一行字:
“陛下,艺祖皇帝曾在太庙刻碑立誓,不杀士大夫,于士人共治天下!如今陛下悍然撕毁前约,置我二百年王朝于何地!”
刘裕:“……”
荒谬,赵家皇帝定下的誓约,关他老刘家什么事?
他拔剑出鞘,语气淡淡道:“从今时起,所有前约一应作废,既包括这什么祖宗成法,也包括先前的隆兴和议。”
史浩支吾一阵,又道:
“举头三尺有神明,本朝宽待士大夫,不妄行戮杀,才能得天命庇护,绵延国祚三百余年!陛下若不修文德,苛待士人,穷兵黩武,倘若继续一意孤行,必遭天道反噬!”
刘裕:“……”
观众们:“……”
好家伙,这厮是怎么做到每次开口,都能送自己一程的?
“多读点书吧史相公”,魏杞一脸不忍直视,将宋书打开到《武帝纪》第三卷,怼到他眼皮子底下,“你可瞧好了。”
史浩的眼睛被血黏在一块,好容易强行睁开,终于看清上边有一行大字:
“(高祖下诏曰:)神祠惑民费财,前典所绝,可并下在所除诸房庙。其先贤及以勋德立祠者,不在此例。”
意思就是说。
刘裕为了帮百姓省钱,杜绝劳民伤财,所有神灵的祠堂都被推了。
就连木头都拆了当柴火,什么佛教道教全部滚出克,只有武侯祠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