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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 匪患(一)

……也幸亏有那场意外。

他不欲与孙县丞行口舌之争,便要往后堂去。

孙县丞拦住了他:“哪里去?”

闻人约耐心答道:“书房。”

孙县丞:“太爷还未起身,正巧,你去叫一叫他罢。”

闻人约垂下眼睛,看了孙县丞一会儿,语气柔和道:“您是有事要办,不敢叫吧。若要请托于我,您直说便可,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话罢,他径直朝乐无涯的卧房而去。

孙县丞在原地愣了片刻,回过神时,人高步长的闻人约早已走出十几尺开外。

他挤出了一个疑惑的音节:“哎……”

“哎”了半晌,他还是没能讲出下文,只好一跌足,恨恨怒道:“嘿!”

为彰显自己不惧太爷,也为了第一时间将要事汇报上去,孙县丞提着衣摆,跟着闻人约,一路小跑,来至后院卧房前。

谁想,他们还没敲门,门便从内打开了。

孙县丞心内一喜,以为是乐无涯,忙露出甜美兼谄媚的笑脸:“太爷……”

后半句话,生生卡死在了他的嗓子眼里。

六皇子项知节素服薄带,额上束着一道黑色抹额,正要出门来练他的太极剑——没有剑,临时找来的树枝也可以。

他扶住门框,看见阶下张口结舌的孙县丞,以及眉心微皱的闻人约,比了个嘘的手势:“他还在睡。”

孙县丞内心震撼实难言喻,僵硬的舌根还未来得及恢复柔软,便见还未梳理头发的裴鸣岐,只着里衣,从屋内走出。

他常年习武,单只是走路,便能走出龙行虎步的威武架势。

他扫了一眼阶下两人,问:“没什么要事吧?他昨夜饮了酒,难受了半夜,今日无要事,就歇衙一日。”

孙县丞猛吞一口口水,横跨一步,把闻人约挡在了身后。

然而,闻人约身量高挑,比他矮了足一头有余的孙县丞跳出来拦阻,实有掩耳盗铃之嫌。

他这异常动作,反倒引起了裴鸣岐的注意。

裴鸣岐眼睛一眯:“秀才,你来得挺早。”

闻人约单手抓住书箱背带。

由于用力过猛,他手指酸痛难忍,一时间却不自知:“我走得晚,自然来得早。”

裴鸣岐眉心一跳:“你——”

项知节打断了他:“我记得,你是明秀才,名相照,字守约,可对。”

闻人约行礼:“草民拜见钦差大人。”

“不必多礼。”项知节斯文道,“听说,是闻人县令在指点你的功课?”

“是。”

“那想必是受益颇多了。能做他的学生,乃是三生有幸之事。”

闻人约:“是。太爷不仅教我习武锻炼,骑马弓射,还教我纸上文章、人情练达。与太爷相交,何止三生之幸。”

这是闻人约真心的感慨。

项知节微微笑着,单手握住拇指扳指,一下一下地旋转着。

……纸上文章,人情练达。

这些老师也不曾教过他呢。

打破这静寂尴尬的,是室内乐无涯懒散的声音:“谁说今日不开衙的……唔……”

他揉着太阳穴,面目苍白地摸索了出来,随手抓住了离他最近的裴鸣岐,怏怏地诉苦道:“头疼……”

见此情状,孙县丞吓得三魂去了七魄。

若不是贵人当前,他必要不顾形象地拍着大腿,狠狠痛斥太爷一番:

太爷,你糊涂啊!

这几个主儿,哪个是你开罪得了的?

你背着他们偷偷养明相照这么个小的就算了,怎么能大喇喇地把他带到其他人眼前呢?!

他强打精神,打算用正事把眼前的混乱遮掩过去:

“太爷,兴台县闹了土匪了。前日,两户富农家被抢盗,其中一家被杀了七八口人。海捕文书已经发下来了,府台大人示下,说是要咱们细心查问来往人员,配合着拿赃捉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