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泡着药浴
江望津被自己的回忆惊了下
修尔抬眼,恰好便同江南萧深沉的双眸四目相对
仿佛是料想到之后发生的事一定然是长兄把泡晕过去的他从浴桶中捞出来的。思及此,江望津往被子里蜷了蜷不动还好,这一动,江望津又发现出了不对
江望津脸色倏然一阵爆红,同时心底升起一股强烈的不自在。
江南萧尴尬转脸,“你方才晕过去了......先把衣服穿上。
说罢,他转身出去
脚步声渐行渐远,习武之人可以随意控制自己的脚步,江望津知道这是长兄刻意让他听见的。
直至关门声响起,江望津才慢腾腾地从榻上起身,坐起来时脑子又是一阵眩晕
江望津想到自己对长兄保证的那句‘已经没事了’
他果然还是没能受住
江望津难得说大话,对自己的逞强感到愈发羞赧,忽地就把被子蒙过头顶,不太想出去面对现实
可是泡过药浴的身体尤其不经热,他刚躲进去没多久便将被褥重又一掀,开始重重吐气,脑子更晕了。这时,屋外响起声音。
”望津?
江南萧沉沉的声线传来,江望津立刻警醒,“等等。”他慌忙扯过衣服夸上,动作一快,只觉眼前都花了下。“嗯,别急。”江南萧在门外道
江望津遂又放缓了动作。
衣服一件件套上,床榻被他的头发打湿大半,江望津挪到干净的床角坐下,顿了几秒方朝外唤了声,“哥。江南萧:“好了?
江望津应:“好了。
少顷,房门打开,江望津抬起眼
江南萧从门外走进来,光线自他身后斜斜透入屋中,阴影掩盖住了他的面容,江望津看不清长兄的表情。待江南萧走近,目光凝视向自己,江望津敛目,随后听到长兄问:“头晕吗?‘
江望津把头埋低,“嗯
他没用,说大话把自己泡晕了,江望津脸颊微微发着烫,
江南萧行至他身旁,接着捞过他的头发,不经意间触碰到后者耳垂。他曲了下指,用力捻了捻指腹,这才摊开掌心用内力寸寸将之烘干,动作娴熟而又自然。江望津也渐渐放松身体
”刘医师说,你泡的药水同今日的药膳相冲,因而晕倒。
江望津忽地抬起脸
原来不是他逞强,但转念一想,江望津眸子便睁大了,“刘医师来过了?
那他.....
江南萧烘干头发的动作凝住,像是料到了他的想法,道:“没看见你。
江望津和他对视,眼神撇向被移到榻边的衣桁,瞬间明白过来,不由心弦一松,长长舒了口气。
”那便好。”江望津险些被吓了一跳
江南萧没说话,
因为,从始至终,看到的人只有他。
头发很快就被江南萧烘干了。
兴许是一回生、二回熟,江望津这次倒没那么不自在了。他坦然地接受着长兄的照顾,并颇为怡然自得,“哥,你帮我束发吧。江南萧:“使唤我?”
江望津仰头看他,反问:“不可以吗?
江南萧望着他,眼底似划过什么,很快便恢复如常,“嗯,可以。
江望津轻笑一声,眉眼弯弯的样子
江南萧抬起手,五指穿过江望津发间
他是习武之人,指腹上的薄茧从江望津头顶擦过,泛起一阵酥酥的痒意
江望津不禁动了下
江南萧低低说道:“别乱动。
江望津默了默,如实道:“痒,
“你怎么......”江南萧话音一顿,‘这么敏感’四个字停在嘴边没能出口,
江望津也知道自己或许太过敏感了
不止是心思上,连同身体上亦然
“我轻点。”江南萧道
闻言,江望津却是摇头,
“不,还是重一点吧。
越轻越痒
江南萧不怕痒,自是没有这种感觉,听罢挑了下眉。不过倒底是没太用力,恐将发丝扯到,动作则细致许多,一丝不苟地束起他的一头乌发等到头发彻底被束好。江望津紧绷的精神这才松懈,“可惜。看不到,”这里不是府中。没有铜镜可观刚说完,江望津便站了起来
江南萧:“去哪?
江望津对他眯眼而笑,朝门外踱去,他身体还有点乏力,走得不是很快
江南萧脚步放缓跟上他
两人一道行至院中,就见江望津走到了一个盛满水的水缸前,垂头盯着水中倒影
江望津五官精致无瑕,此刻发丝尽皆束到脑后将他的面容尽皆显露出来。脸上虽仍无多少血色,看起来却精神许多,唇边的笑意给他更添几分明媚。在他身旁,江南萧一袭玄色衣袍,沉敛而矜贵,他透过水中倒影望着着身边人笑得灿烂的侧脸,嘴角不禁勾了下。江望津:“哥,你的手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