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最受关注的孩子,可以作为实验样本类比一下。
见初微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陆今安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有话便说。”
初微心一横:“你府上的青黛姑娘,究竟怎么回事?”
听得这句问话后,陆今安突然十分好奇,他这个妻子脑子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她当初在府上见到青黛第一面时不问,在京中待了十几日不问,却在他回到青州后第一时间来询问此事。
还是说她其实心里早就存了这么件事,一直闷着没问,这会儿实在忍不住了,才会等他一回来便开口问了?!
“二妹没了父亲,母亲又是姨娘,外家没半点助力。虽然有两个兄长,但将来还要分家过日子,总比不过父母。只有嫁了陈家,才能靠得上祖母。”王姒叹道,“依着我说,陈珲对二妹来说就是极好的姻缘,不是谁都有弟妹这样好的福气。
她说的福气是指自己嫁给了陆今安?初微内心直摇头,想要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但大嫂有句话说的不错,陆琳琅状态不对,的确是该多看这些。
“好,我跟二妹说说。”
陆琳琅年后就要订亲的事是初微没想到的,她从王姒房中出来后,便径直去到了宜秋院中。
陆琳琅正在房中针线,见初微到来起身招呼道:“原以为二嫂歇了晌觉之后再来,没成想这会儿就来了。”
“刚被大嫂叫去说了好一会儿话,我也睡不着了,便过来问你一句,你和陈珲两个究竟怎么回事。”
初微稍稍停顿后,又补充道,“祖母没准过两日也要问,你总该给我交个底。”
陆琳琅心里委屈,一听初微这话便红了眼眶。
陈大夫人把她当做未来儿媳看待,知道她针线做得好,总暗示她作为女子就该贤惠,让她时不时给陈珲送些自己亲手做的物件过去。
总这么被未来婆婆暗示压力不免有一些大,陆琳琅便给陈夫人侍奉汤药之余,抽空做了一件外衫给陈珲送过去,结果却在他房中看到一个年轻婢女帮他叠被铺床,举止十分亲昵。
她和陈珲自幼相识,又时不时过来陈家小住,陈珲身边的几个小厮和通房都是一早就知道的,可这个婢女却并不认识,便不免多问了一句。
陈珲道,这是家中老夫人看他身边伺候之人不上心,专程拨来服侍他的。
说到这里,陆琳琅忍不住有叹了口气:“我当时只看他有些冷脸,便没有多想,可他后来便一直这幅样子了。我也找他问过一次,他只说房中之事不喜旁人多管,让我摆好自己位置,莫要生事。”
这算什么?恼羞成怒?初微觉得这人有些莫名其妙。
这世道长辈赏丫头不稀奇,问一句反应就这么大的不多见。
“我回家后也同姨娘说起过此事。”陆琳琅道,“他说世间男子皆是这般,表兄不高兴被干涉也很正常,让我想法子去哄一哄他……”
可她根本不是这
种人,主动说话送个帕子香囊已经是极限了。
“我听祖母的意思,想年后把亲事定下来,我姨娘也发愁得厉害,如果到了那时表兄还是如此,只怕要被人笑话了。”
“先别考虑面子不面子的事了,要知道,老夫人她们想要年后就给你定亲了。”初微总觉得这门亲事有诸多不妥之处,便直接给陆琳琅建议道,“你二哥马上就要回来了,他这人在家说话最不喜欢绕弯子,你若对这门亲事有什么其他想法,尽管对他直说便是。”
陆琳琅出生那年陆今安已是宫中皇子伴读,年龄差距摆在那里,她又是那样安静不显眼的性子,这些年和陆今安一直不算熟悉,在这个节骨眼上,初微这话对她来说无疑十分珍贵。
陆琳琅感激的握住初微的手:“谢谢嫂嫂这般贴心,和我说这些事情……”
“我们之间无需这般客气。”初微道。
真要论起来,这话的知识产权其实是陆大哥的,她不过就是借鉴转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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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是一年当中最大的日子,陆家在青州当地又有诸多亲眷,来拜年之人也是络绎不绝。
初微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陆家人,王姒拉着作为新媳妇的她出来认人,一堆祖母伯娘婶母叫得直头晕,有人称她嫂嫂,有人称她弟妹,也有辈分小的五十多岁还称她婶娘,当真好不热闹。
陆今安如今算是整个宗族当中混得最好的年轻人,大家也一直好奇这位全陆家的希望最后会娶个什么姑娘回来,听说初微只是个八品教谕的女儿,不免更加好奇了一些,拜年之时目光也基本都围着她转。
好在老夫人还算护短,说她是新媳妇,脸皮薄,不用她应酬,整个新年老夫人带着几位嫂嫂在前面同大家说笑,初微在后面跟着叫人,时不时带上吉祥物式笑容,最终也算撑住了。
陆家虽然在青州当地颇有声望,但不是什么钟鸣鼎食的勋贵人家,没有大庆五天十天的习俗,过了初三之后家里就渐渐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