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可这个婢女却并不认识,便不免多问了一句。
陈珲道,这是家中老夫人看他身边伺候之人不上心,专程拨来服侍他的。
说到这里,陆琳琅忍不住有叹了口气:“我当时只看他有些冷脸,便没有多想,可他后来便一直这幅样子了。我也找他问过一次,他只说房中之事不喜旁人多管,让我摆好自己位置,莫要生事。”
这算什么?恼羞成怒?初微觉得这人有些莫名其妙。
这世道长辈赏丫头不稀奇,问一句反应就这么大的不多见。
“我回家后也同姨娘说起过此事。”陆琳琅道,“他说世间男子皆是这般,表兄不高兴被干涉也很正常,让我想法子去哄一哄他……”
可她根本不是这
种人,主动说话送个帕子香囊已经是极限了。
“我听祖母的意思,想年后把亲事定下来,我姨娘也发愁得厉害,如果到了那时表兄还是如此,只怕要被人笑话了。”
“先别考虑面子不面子的事了,要知道,老夫人她们想要年后就给你定亲了。”初微总觉得这门亲事有诸多不妥之处,便直接给陆琳琅建议道,“你二哥马上就要回来了,他这人在家说话最不喜欢绕弯子,你若对这门亲事有什么其他想法,尽管对他直说便是。”
陆琳琅出生那年陆今安已是宫中皇子伴读,年龄差距摆在那里,她又是那样安静不显眼的性子,这些年和陆今安一直不算熟悉,在这个节骨眼上,初微这话对她来说无疑十分珍贵。
陆琳琅感激的握住初微的手:“谢谢嫂嫂这般贴心,和我说这些事情……”
“我们之间无需这般客气。”初微道。
真要论起来,这话的知识产权其实是陆大哥的,她不过就是借鉴转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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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是一年当中最大的日子,陆家在青州当地又有诸多亲眷,来拜年之人也是络绎不绝。
初微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陆家人,王姒拉着作为新媳妇的她出来认人,一堆祖母伯娘婶母叫得直头晕,有人称她嫂嫂,有人称她弟妹,也有辈分小的五十多岁还称她婶娘,当真好不热闹。
陆今安如今算是整个宗族当中混得最好的年轻人,大家也一直好奇这位全陆家的希望最后会娶个什么姑娘回来,听说初微只是个八品教谕的女儿,不免更加好奇了一些,拜年之时目光也基本都围着她转。
好在老夫人还算护短,说她是新媳妇,脸皮薄,不用她应酬,整个新年老夫人带着几位嫂嫂在前面同大家说笑,初微在后面跟着叫人,时不时带上吉祥物式笑容,最终也算撑住了。
陆家虽然在青州当地颇有声望,但不是什么钟鸣鼎食的勋贵人家,没有大庆五天十天的习俗,过了初三之后家里就渐渐消停了。
送走宾客之后,老夫人就开始盼着陆今安回来。
往年的他都是初五返程,初七初八才能到家,今年却回来得早了一些。
见到最引以为傲的孙儿回来之后,陆老夫人眼睛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这次回来能待几天?还是和往年一样,上元节再回去?”
“我年后还要再去一趟淮安。”陆今安道,“等峥儿过了县试再回京不迟。”
“你如今不是在任的礼部侍郎?”陆进之有些不明白道,“这六部官员还能总往外跑?”
“陛下年前刚刚下旨,派我去到都察院任职。”
“那不是父亲从前的衙门吗?”陆进之道,“你去到那里是什么职位,可是又升官了?”
初微注意到王姒默默白了大哥一眼,大概是觉得他问得有些太过俗气直接。
“现任左副都御史。”陆今安道,“还是三品职位。”
“那就还是差不多。”王姒听说小叔子保住了三品官职
,也默默松了口气。
初微却不太认同大嫂的观点。
从礼部去到都察院,虽然品级没变化,属于平调,但在如今的朝堂当中,只要有调动就一定有不同,其间也定然有他们这些外行人看不到的暗流涌动,只是不知这变化对于陆今安和陆家而言究竟是好是坏。
这个话题到此就基本结束,陆老夫人关心了几句陆今安的身体情况后,又想起一事:“正院几间屋子的布置看着有些不成,我想着家里添了新人,又逢新年新气象,便让人重新布置了一番。你们两个且回去看看如何,若是觉得妥当,明日搬回去便好。”
初微被点到名字,只得起身应了声是?[(”,跟陆今安一起回去看看。
名义上的夫婿大老远从京城回来,面上总要关心几句。
初微原本准备问一问他的身体情况如何,一路累不累之类的话,却都被老夫人抢了先。
既然老夫人刚才都问过了,她这会儿再问不免就显得有些假了。
她最近一直在思考陆琳琅说过的话,这陈珲的表现究竟算不算正常,是这个男人的问题还是这个时代的问题。
陆今安跟陈珲家世差不多,也都算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