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传统长幼尊卑,邵建军是“长辈”,邵思清是“客人”,本就不能当面和人争吵。更别提因为邵媛媛的关系,邵建军在工作上提携了司德康不少,是他的“恩人”,司德康怎么也不敢和邵建军争论,只能一边怀疑人生,一边打着哈哈将话题敷衍过去。
不多时,重新将头发扎起,且洗去脸上妆容的司季诗回到了包间。虽然还是原本的衣服,但气质已经截然不同,第一眼绝对不会将他认成是女人,只是颜值带来的冲击并没有消失半分,反而带着别样的美感。
邵思清的心脏再次砰砰直跳起来。
之后的一顿饭,司季诗一直表现得非常安静。他吃得少,话更不多。大部分时候只是坐在位置上,也不看手机,就这么望着窗外发呆。和邵思清第一眼见到,做着女生
打扮,意气风发自信满满的司季诗截然不同,看得让人又怜惜又心疼。
用餐结束后便是分别的时刻,邵媛媛拉着司德康与邵建军说着分别时的客套话。趁没人注意到自己,邵思清径直走向司季诗,低声宽慰了他几l句。
“虽然我明天就要回S市了,不过你要是有需要可以随时找我,我一定会坚定地站在你这一边。”邵思清道:“你打扮成女生的样子真的非常好看!”
“谢谢你!”司季诗感动道:“我本以为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能体会我的痛苦,你真是我的知己!”
知己?!
直到邵思清坐上离去的车,还处于这个词带来的剧烈震惊中,回忆着司季诗闪烁着水光,脉脉含情的双眼,与浅笑盈盈的嘴唇,一时神摇魂荡,无法自持。
...
九班教室内
白洛在司季诗座位前坐下,双臂交叠趴在司季诗堆放于课桌的书堆上,好奇道:“听说你最近对你表哥出手了?”
司季诗嘴角挂着浅笑,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上下翻飞,正在与人聊着什么。他快速打完回复,这才抬起头看向白洛:“会不会说话?我那叫身为亲戚的关心,你脑袋里一天天想得都是什么玩意儿?!”
白洛“啧”了一声,斜眼看他:“我还不知道你?从去帕尔纳基开始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就不说你最早开的后宫了,光是芮老师命令禁止你开后宫后,不说只是单纯被你撩拨的对象了,就那些登了报的‘红颜知己’,五百年加起来把咱们学校填满都没问题。你也别调侃苏沐了,我看你走的才是正儿八经的海棠剧情——用爱情征服所有男女,统一帕尔纳基。”
“瞧你说的,你可是我的头号绯闻对象——我亲爱的夫君。”司季诗朝白洛抛了个媚眼:“我会以为你吃醋了的~”
白洛抖了一抖,连忙摆手:“你可别提这糟心事了,认识你简直倒八辈子霉。要不是我舌灿莲花,差点就要被神殿驱逐出去了!”
司季诗双手捧心,一副受伤的表情:“我以为我们是知己,原来你竟是这么看我的吗?实在是太伤我的心了!你怎么可以这么误解我呢?我只是想要让天下每一个人都感受到爱而已!”
“你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对司季诗家知根知底的白洛道:“就你那便宜父亲,要我说直接断绝关系拉倒,何必和他委以虚蛇。”
“这不是地球讲究法律吗?”司季诗叹了口气:“动手是犯法的,直接和他断绝关系也太便宜他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
司季诗微微一笑,像一条吐着信子的美人蛇:“像我这有一个温柔、善解人意的人,当然是要将他那不正确的价值观‘纠正’过来啦——他若不听,就让他身边的所有人说给他听。如果他捂住耳朵,就砍掉他的手。如果他想要逃跑,那就打断他的腿,没日没夜,每时每刻在他耳边重复一遍——直到他彻底认同我的价值观,哭着跪着求我,说‘我错了’~”!
原本因为司季诗真实性别感到别扭、震惊、遗憾的邵思清忍不住再次将目光投向身旁的司季诗。
他的表妹...不,如今应该改口称“表弟”了,此时正低着头。比普通男性更长的披肩发从耳垂滑落,半遮着他的侧脸,愈发显得这张如上帝亲手雕刻的绝世容颜愈发清丽可人。
因为靠得极近,他能看见司季诗纤长的睫毛,白皙的皮肤,脸颊上淡淡的红晕,以及透着水光,分外诱人的嘴唇...
邵思清本以为知晓司季诗性别后,他能放下这份不应该的情愫。然而此刻,他只觉得心猿意马,口干舌燥,不由自主地频频吞咽起口水。
这样美好的人,怎么会是男人呢?
不,也许是男人也无所谓啊!我在国外又不是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感情,不是早就习以为常了吗?
不过是男人而已...不,只是恰好他是男人而已!
邵思清深吸一口气,坚定了自己
的心情:“姑父,我觉得你这样说小诗弟弟是不对的!如今讲究审美多元化,怎么可以凭主观嘲讽一个人的穿衣打扮呢?你这是对他人格的不尊重!”
司德康:“啊?”
司德康没上过几l年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