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他皱眉说:“少说这话。”
“你又不喜欢她,娶她做什么?”赵大哥看不明白。
“非要说得话,她聪明,识进退,懂得眉眼高低,脸皮还厚,这点比其他人强。”赵西平认真思索,最后拍板决定:“这两天准备准备,在家办个喜宴,过个明路我就带她走,买菜的钱我出。”
说罢,他撂手出门。
隋玉见他出来,她紧张地望着他,见他还是以往的鬼德行,她提着的心落地了。
“谢谢你。”她挤出两滴泪,这些天的讨好还是有用的。,
赵西平板着的脸出现一道裂痕,他点点头继续走,离家近了,他也闻到了浓郁的肉香。
“从你娶了媳妇,你家烟囱里冒出来的烟都比别家香。”杜小九打趣一句,他扬着下巴往西看,说:“你家这个挺不错,看着不娇气,肯跟你下地干活,还天天忙着做饭。不像钱夫长家里的,他娘在巷子里一天三骂。”
这个赵西平倒是不知情,他天天早出晚归,早上天不亮去地里了,晚上天不黑不回来,别说巷子里谁家吵架,就是谁家死了人他都不知道。
“开门。”赵西平拍门。
隋良一脸疑惑地来开门,见真是他回来了,一溜烟跑进灶房扯隋玉出来。
“回来的正好,猪肠子刚炖好。”隋玉笑脸迎过去,不怵他的冷脸,问:“是不是饿了?我想也是,不饿不会回来。”
“少啰嗦,饭好就吃饭。”赵西平牵牛进骆驼圈,转过身提两桶水进去。
“外面晒,灶房也热,坐堂屋吃行吗?”隋玉跟着问。
男人点头,他舀水洗手,进去拎起狼皮挂绳子上晒着。狼皮下铺着一张篾席,篾席上放置着一张矮榻,饭菜都端上去了,隋玉穿着鞋走上去盘腿坐下。
这个朝代还没有桌椅,隋玉琢磨着要多赚点钱,钱够了先置办一套桌椅。
“对了,罪奴不能经商是吧?”她开口问。
“嗯,等豆子收完了,我带你回酒泉还要去找胡大人写担保要路引,没这些东西,敦煌郡你都出不去。”赵西平坐下先端碗扒饭,一碗饭吃完,肚里有食了才去挟菜。
“以后不能这么晚做饭。”他说。
隋玉点头,又眼巴巴地盯着他,小声问:“罪奴的身份还能销去吗?”
赵西平不吭声。
“哎——”隋玉挟住他的筷子不让他挟菜。
赵西平冷着脸看她,越发得寸进尺。
见他是真生气了,隋玉收回筷子,她思索着哪句话又得罪他了。
三人安静地吃饭,赵西平不痛快归不痛快,食欲丝毫没受影响,他一筷子接一筷子地挟猪大肠,没臭味,肉弹牙,不是肥猪肉,油润气却很足。
“哪来的钱?你卖鱼攒的钱买的?”他突然开口。
“嗯,这不是瞧你一直不痛快,做顿好吃的菜向你赔罪。”隋玉叹气,“就是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你了。”
“我待会儿给你拿两贯钱。”赵西平说。
“别给我,我不做了,洗猪肠子麻烦死了。”隋玉睨了他一眼。
“立大功能抵罪,你没可能。”赵西平放下筷子去盛饭,出门前说:“你要求的太多了。”
隋玉听明白了,她若是想销掉奴籍,只能指望赵西平立大功,前提是他愿意为了她放弃拼死立下的战功。
他误会了她的意思,难怪不痛快。
“已经休战了,我也是个小喽啰,想立战功不比登天容易。”赵西平进门又补充。
“好,我知道了。”隋玉给他挟猪大肠,说:“多吃点,这几天地里的活儿太重了。”
赵西平顿了一下,说:“累了你就在家歇着,免得病倒了费事不说,治病抓药也费我的银子。”
“病死了你省心了,再娶……”
“那我现在就把你掐死。”赵西平认真地问,“如何?”
“不如何,你这人真是的,我关心你,你说句软和话不行?”隋玉不痛快,“你就说一句在家歇着不就行了,我还没病呢,你就先担心上银子了。你这人是石头心肠,捂不热。”
“不要你说关心的话,我不喜欢。”
“行,以后我天天说累死你、饿死你、渴死你。”隋玉舀一大勺猪肠子倒自己碗里,又舀一勺给隋良,说:“快吃,人家不领好,我们自己吃,要多心疼自己。”
隋良闷着脸扒饭,不敢抬头。
赵西平无动于衷,他吃完饭起身就走,进了卧房倒腾了片刻,拎了两贯铜钱拍矮榻上,说:“下午别下地了,再去买半幅猪肠子。”
“猪肠子里有屎,我不洗就下锅煮,臭死你。”隋玉恶心他。
赵西平不理她,牵走耕牛扛上铁犁,又一身劲的下地干活去了。
“好赖不知,阴晴不定,真是茅坑里的臭石头,又臭又硬。”隋玉一边洗碗一边骂,她真是服气了,她伏低做小,扮乖卖巧,拿出水磨石头的功夫去体贴关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