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站稳便耗费了他百分之八十的精力,此刻哪怕是站着什么都不做,他却还是感觉有什么液体还在顺着腿往下流一样。
好在一切仪式从简,段星阁深知他的不耐烦,简单地走了个过场后便把剩下的事交给其他人处理,转而拉着他回到车上休息。
马上就是闻风林起灵的时间了,云栖这个原本该摔盆的长子却演都懒得演一下,然而在场竟然没一个人敢说什么。
云栖坐在车上接过段星阁递来的水,却见对方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有了昨天晚上的事,云栖原本沉着脸不想搭理他,但他的目光实在是太过于灼热了,云栖只得没好气道:“怎么了?”
段星阁闻言一笑,紧跟着却语出惊人道:“我只是在想,如果这是我的葬礼......哥哥会是什么反应?”
云栖把他养这么大,却完全不知道中间这小子受了什么刺激,癖好上怎么能歪成这样。
亲爹躺在地下都没有丝毫反应的云栖闻言蓦然变了脸色,骤然抬眸看向他。
段星阁那么有眼色的一个人,眼下却好似没看出来云栖的心情一样,继续道:“如果我掉进海中没死,哥哥却以为我死了......”
说着他凑近了一点,低头在云栖耳边道:“还给我办了葬礼,那哥哥岂不是就真成寡夫了?”
别人玩情趣,最多玩一玩角色扮演,没有哪个人像段星阁这样直接咒自己死的,而且还是在老婆亲爹的葬礼上这么说,简直疯得让人骂都不好骂。
云栖呼吸蓦然一滞,抿着唇睫毛不住地发抖。
他这幅样子落在段星阁眼中,和幻想中的样子倒是产生了一些重合。
眼前人身穿一身黑,外面小雨淅淅沥沥,或许面对来往宾客时,他尚且能维持住体面,但当众人一走,他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独处时,便会像眼下这种露出罕见的,茫然又脆弱的表情。
或许会更甚一点,毕竟眼下的他只是想象,而非真的置
身那个环境,如果真是在段星阁的葬礼上,云栖会有什么反应恐怕他自己都不好说。
“开个玩笑而已,哥哥别害怕。”见云栖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段星阁连忙安慰道,只是他安慰人也安慰得一绝,“就算我真死了,做鬼也会回来找哥哥的。”
云栖一时气结,抬眸瞪着他没好气道:“你不会说话能不能闭——”
“鬼可是其他人都看不见的。”段星阁撑在云栖身后的靠背上,故意压低声音道,“哥哥如果在自己丈夫的葬礼上逃走,一个人躲在车里落泪,却未曾想被来路不明的透明鬼魂找上了门,像这样......”
他说着说着竟然身体力行起来,勾着云栖的下巴吻了上去。
云栖没忍住小声呜咽了一下,顺着段星阁的那些话想下去,他的衣服下摆会被凭空掀起,口舌明明被人强迫着撬开,抵着厮吻。
可落在其他人眼中,却是空无一物,面对如此下流又诡异的场景,他原本是该极力推拒的。
然而当云栖感受到那股亲吻中传来的熟悉触感时,便会蓦然意识到这个鬼魂的真实身份,所有的挣扎会在一瞬间卸了力气,转而带着无边的悲凉与热情极力地回应。
可是当一切结束,身上的触感还没干涸时,他或许会在某一瞬间惊醒。
睁眼后才发现方才自己在守灵时累得昏倒了,那些旖旎而诡艳的经历不过是他的梦境。
那个在梦里寻他欢愉的人,现实却早已离开了。
细雨绵密间,依旧是他一个人,夜晚空空荡荡,冰冷透骨。
秋雨寒意入骨,方才云栖不觉得,眼下却冷得忍不住裹了裹衣服。
他抬眸望向眼前人,有些话想问,那人却好似知道了他的意思一样,瞳孔微缩,低头扣着他的后颈吻了上来,把那些话全部封缄在唇舌之间。
云栖没说话,就那么抬头任由他亲上来。
段星阁明白了云栖想问什么,但他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却不敢面对云栖想要问出的这个问题。
——如果死的不是段星阁而是云栖呢?!
他想玩角色扮演是想看段星阁自己醋自己吃瘪的样子,却完全没想过玩这种偷情翻车还被捉奸在床的戏码。
一时间整个人跟烧着了一样,不住地挣扎起来。
段星阁一手按住他被腰带捆住的双手,另一只手去阻止云栖的挣扎,未曾想按了两下竟然没按下去,于是一巴掌就那么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啪”的一声后,卧室蓦然安静了下来。
那一下其实根本没用力,奈何打的位置属实是太离谱的,云栖反应了整整三秒才意识到自己到底被小了六七岁的弟弟干了什么,一时间文字都不足以形容他胸中的惊愕与羞耻了,整个人恼羞成怒地骂道:“段星阁——你个王八蛋,你…唔......”
可身后的王八蛋没等他骂完,便勾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扭头,随即狠狠地亲了上来。
黏腻的接吻声在屋内回响,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