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还赌债?”朱父卖足了关子,嗤笑一声:“说难听点,老子对亲爹和儿子都没这么好。他姓徐的凭什么?”
朱母深以为然,又有些担忧:“万一他出了事,彩蝶一激动,留不住孩子怎么办?”
话音刚落,就对上了男人跟看傻子似的目光。
“儿子都回来了,你还怕没孙子抱?”
朱母反应过来:“对,到时多找两个妾,先多生几个孩子再说。老爷,我算是想明白了,这家想要往下传呀,还得男娃多。”
朱父凉凉道:“我又不止这一个儿子。”
还有个在偏院中,平时跟着夫子读书呢,学了许多东西,就是没学做生意。
说到底,他就是怕兄弟俩为了这点家财大打出手。
朱母笑容满面,随口敷衍:“对。老爷深谋远虑,以前是妾身不懂事。”
*
徐老爷垂头丧气往回走,出了门才想起来亲家母没有让马车送自己。
他又叹了一口气,三年前两家也相处过,那时候朱家夫妻客气得很,方才见面,简直都找不到曾经和善的模样了。
路过周安玉的宅子,看门口人来人往,徐老爷心下好奇,也没到满月的时候,怎么这么多人上门送礼呢?
他拦住了一个下人,一问之下才得知周安玉已经放下了话说不办满月宴。因此,得到消息的人家就忙忙来送礼了。
说到底,都是想从她手里拿的货。
徐老爷也动了念头,回家后翻箱倒柜一番,找出了儿子的长命锁,虽然已经打了多年,可因为保存得好,看着还挺鲜亮。他找了个精致的匣子装了。
期间门被徐夫人看见,她好奇问:“你拿长命锁做甚?”
“送人。”想到东西是孩子的外家送来的,他耐着性子跟妻子解释了周安玉门前的热闹:“我送点东西给她,回头问她拿货做生意。朱家会那么富,就是跑商跑出来的,到时我也去跑几趟。儿子还没娶妻呢,彩蝶那边,我要是不立起来,她也会被夫家欺负。”
看到男人终于想做正事,徐夫人挺欣慰,本来心里还舍不得长命锁,这会儿主动接过匣子帮他包好。
“辛苦老爷了。”
夫妻俩抱着长命锁跑了一趟,从来没想过朱家会不帮忙凑银子……那么富裕的人家,只要想凑银子,是一定凑得出的。哪怕不卖东西,光是问人借银子,应该也能凑足,大不了给人一些利钱嘛。家大业大的,人家也不怕朱家还不起。
楚云梨已经快要出月子,她喝了不少补身的药,肌肤红润,人已经瘦回了有孕之前的模样。
不过,她没有在外吹风,只坐在书房里,和登门来的夫人说几句话。
徐老爷被拦在了外面,他也不恼,人家还在坐月子呢,再加上男女有别,不见是正常的。见他才奇怪。
看着被请进去的夫人,徐老爷心里有些犯嘀咕。之前母女俩跟她闹了些不愉快。来之前都已经做好了被拒之门外的准备,可他们一路进来都挺顺利,如今甚至还叫了夫人进去……当然,周安玉是个大度的人,对他来说是好事。
徐夫人进去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要怎么恭维人,一抬眼看到面前灿若春花的女子,瞬间门愣住:“东家好得这么快?”
楚云梨笑吟吟:“这话说的,全当你是夸我了。”随即又道:“只是看着肤色好些,夫人也是女子,该知道生孩子伤身,我这一下生俩,还得好好调理呢。今儿本来是不打算见夫人的,可有件事……”
她语气顿住。
徐夫人想从她手里拿好处,立即追问:“东家有事,尽管吩咐。”
“不是我的事,是关于你们。就是不知当说不当说。”楚云梨笑眼弯弯看着她:“夫人知道后,兴许会生气。”
闻言,徐夫人心头咯噔一声。
该不会是老爷子又在外头拈花惹草了吧?
随即又觉得不可能,老爷最近为了还债忙得焦头烂额,穷得连身边的随从都卖掉了,哪里还有余钱去哄女人?
“不管是好是坏,我都不想被人蒙在鼓里。还请周东家明示。”
她说着,还屈膝一礼。
对着个晚辈行礼,徐夫人心情颇有些复杂。
“我知道昨天徐老爷被人打劫了。”
听到这话,徐夫人心中有一瞬间门的慌乱。做生意嘛,谁都不会愿意把货物交给不靠谱的人,自家老爷跑去赌,还债都还能被抢,落在别人眼中,大抵会觉得他什么都干不成。
“他人没事吧?”
徐夫人硬着头皮答:“没事,那些人只求财。”
“徐老爷的想法是对的,人活着什么都有。银子是可以追回来的嘛。”楚云梨说到这里,迟疑着道:“其实不用追,你们都是一家人。”
徐夫人愕然,简直不敢深想这话。
楚云梨转而又道:“不过呢,银子被拿走,也不全是坏事。我知道朱夫人不喜欢我,私底下找人盯着朱府的动静。才听说昨天晚上朱老爷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