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匪那边的管事交了赎银,过两天,你女婿就该回来了。”
徐夫人脑子像是被人敲了一棒子似的,瞬间门一片空白。
之前朱老爷已经说了,他是为了孙子舍了儿子,不止一次的强调说只凑足了二十万两银。结果,老爷这边被打劫,他那边就已经跑去赎人……朱府再富贵,应该也筹不出五十万两银吧?
特么的,这是拿他们徐家当傻子耍呢。
想明白这些,徐夫人一刻也坐不住,转身就走。都走到门口了,才想起来还没告辞,又福身请辞,然后才急匆匆离去。
楚云梨身边的丫鬟知道的事情挺多,见状忍不住问:“万一徐老爷一怒之下跑去告诉了徐姑娘,她知道此事后动了胎气怎么办?”
“那跟我有何关系?”楚云梨反问:“徐家的自己女儿和外孙,他们自己都不心疼,轮得到我来操心?”
事实也是,徐老爷得知这样的内情后简直都气炸了,立刻就想要去告诉女儿。可刚出门,他就反应了过来,一跺脚骂道:“朱家这是想一箭双雕!”
徐夫人也反应了过来,伸手捂住了嘴:“康宇能平安归来以后,还有更多的孩子。他们要的就是你去找彩蝶,等孩子没了,也就不用顾忌徐家了,对吗?”
徐老爷原地踱了两圈:“就算没这种想法,彩蝶腹中的孩子也不能出事。如今最要紧的,是让他们掏银子帮我还债!”
他立刻跑了一趟,花了大价钱收买了一个下人,又装可怜,让下人以为他走投无路,想要讨好女婿和朱家借银子,这才跑去接人。下人只是负责去郊外接人,不知道自家老爷借了银子后又找人打劫回来的事……徐老爷唱念做打,颇费了一番功夫,得知了朱康宇回来的时辰和地点。
于是,他架着马车,亲自去接。
那边确实按照约定将朱康宇送了回来,只是,他被打得很惨,别说站起来了,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俊秀的容貌变得红肿不堪,青青紫紫的,真的是伤得连亲娘都认不得。,
朱母怒气冲冲,但这事又不能不管。让人去请了老爷回来。
这一等就是一宿,天亮时,朱父终于回来了,浑身的酒气。
一看男人这副模样,朱母原先的怒气加上等了一宿的怨气瞬间门就爆发了:“儿子生死未卜,你竟然还喝得下去?还有你那倒霉亲家将二十万两银票弄丢了,说是有人抢……还首富呢,再这么下去,咱们家早晚给败光了!”
朱父心情挺不错的,被她这一念叨,当即就沉下了脸:“倒霉亲家是你自己选的。先前的儿媳那么好,你自己非看不惯。”他提醒:“那天晚上安玉收藏画作。她自己都说买了十多间门铺子,西山那一片都是她的山头,这么能干的姑娘,你能找着几个?都扒拉到自己碗里了,还能被你拱出去,我也是服气。”
朱母不服气:“先前她也没说自己有这么能干呀,要是早说了,也没有后来发生的事。不是,你非要这时候与我掰扯这些么,儿子……”
“我昨天就是去付赎金的。”朱父压低了点声音:“中人已经跟我承诺,最多后天就会把康宇带回来。”
朱母大喜:“真的?”
随即就觉得不对,她不知道家里有多少银子,但这一次朱父筹了多少她还是大概清楚的,拢共都只有三十二万……多的两万是以备不时之需。可赎人之前就已经给了徐老爷二十万,又从哪儿变出二十万来换儿子?
“银子哪里来的?”
朱父一抬手,大爷似的示意朱母帮他宽衣。
朱母忙不迭上前伺候,只儿子平安这一件事她就已经很欢喜了。
“你当真以为我会给那个混账二十万两银子还赌债?”朱父卖足了关子,嗤笑一声:“说难听点,老子对亲爹和儿子都没这么好。他姓徐的凭什么?”
朱母深以为然,又有些担忧:“万一他出了事,彩蝶一激动,留不住孩子怎么办?”
话音刚落,就对上了男人跟看傻子似的目光。
“儿子都回来了,你还怕没孙子抱?”
朱母反应过来:“对,到时多找两个妾,先多生几个孩子再说。老爷,我算是想明白了,这家想要往下传呀,还得男娃多。”
朱父凉凉道:“我又不止这一个儿子。”
还有个在偏院中,平时跟着夫子读书呢,学了许多东西,就是没学做生意。
说到底,他就是怕兄弟俩为了这点家财大打出手。
朱母笑容满面,随口敷衍:“对。老爷深谋远虑,以前是妾身不懂事。”
*
徐老爷垂头丧气往回走,出了门才想起来亲家母没有让马车送自己。
他又叹了一口气,三年前两家也相处过,那时候朱家夫妻客气得很,方才见面,简直都找不到曾经和善的模样了。
路过周安玉的宅子,看门口人来人往,徐老爷心下好奇,也没到满月的时候,怎么这么多人上门送礼呢?
他拦住了一个下人,一问之下才得知周安玉已经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