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眉来眼去,我自己都亲眼撞见过一回。”
那位梅寡妇名声在外,就连陈桂花这样平时从不跟村里妇人在一起闲聊的人都听说过。
梅寡妇平日里不用挑水,因为她认下的大哥每天早上都会帮她挑好,也不用买肉,镇上有个屠户三天两头会来一趟。没想到杨大铁也摸了过去。
本来呢,陈桃花不想在姐姐面前说这些事情的,冲动之下说出了口,她并不后悔,只是觉得特别丢脸,丢脸之余又很生气,再次踹了地上的人一脚:“还瞪,跟那样的女人来往,你也不怕得病。”
杨大铁:“……”
陈桃花上床去抱两个孩子,然后招呼楚云梨:“姐,咱们去隔壁睡。”
楚云梨睡不着了。
翌日一大早,她去了镇上。
先去摊子上买了一碗葱油面吃,然后才去医馆。
昨天楚云梨离开之后,洪家人不甘心,请了一个人去客栈报信,让小白过来见面。
信是送到了,但那边却始终没消息。等到天亮也没看见小白的人。
看见楚云梨回来,洪母迫不及待地问:“你昨晚住的哪儿?家里烧成什么样了?”
“住在我妹妹家,全部都没了,猪圈都烧了。”楚云梨坐在椅子上:“我没睡好,困得很。”
大夫死活都不肯收留洪家人,而他们也挪不动,就在屋檐下躺了一宿。大娃从昨夜起就喊不醒了。
经过这一夜,洪父怒火冲天:“你跑一趟客栈,把小白叫过来,我倒要问问他,我们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他!”
楚云梨颔首:“我能传信,但不一定能把人叫过来。”
她到了客栈,刚好看见大堂里坐着的小白。
“爹娘找你,说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张明秋眯起眼:“是你告诉他们我在这里的?”
楚云梨一脸无辜:“我不敢不说呀。”
“你就不怕我将给你二百银子的事情告诉他们?”张明秋似笑非笑:“那一家子吸血的蝗虫,定会给你全部收走。”
“收不收是他们的事,留不留得住是我的事。”楚云梨面色淡淡:“信已带到,去不去随你。”
她起身往外走。
张明秋笑了:“咱们在一个屋檐下住了那么久,如今重逢了,好歹坐在一起吃一顿早饭再走不迟。”
闻言,楚云梨回头:“你们这些大户人家不是最在乎男女有别么?”
“这乡下小地方,没人会在意这些事。”张明秋漠然道:“再者说了,这里的事也不会传到我家里去。”
楚云梨大大方方走回来坐下,不客气地抓起包子:“我已经吃过早饭了,听说这家包子不错,哪里都好,就是贵!”
张明秋再没有了曾经是小白时的阴郁,笑了笑道:“如今的你也不至于吃不起几个包子。”
“吃过苦的人,舍不得浪费银子,我自己也会包。”楚云梨吃完了两个,道:“我该回去了,那一家子还等着去城里治病呢。久看不见我,又要发脾气。”
张明秋好奇:“你就不求我吗?我不去的话,他们同样会冲你发火。”
楚云梨摆了摆手。
她又不怕洪家人,怕的人是陈桂花。
走到门口不久,就听到身后张明秋道:“你们留在这里,我去一趟。”
他独自出门,行动间动作雅致,自带一股高贵矜持之气。
楚云梨多瞅了一眼。
医馆门口躺着的洪家人,还隔着老远就看见了回来的陈桂花。或者说,他们被陈桂花身边的那矜贵男子吸引了目光。
洪华兰痴痴看着。
张明秋一步步走近,居高临下看着她,半晌道:“真丑。”
洪华兰:“……”
她强撑起虚弱的身子,强调:“我们成过亲的。”
张明秋冷笑了一声:“你找死!”
语气和眼神都阴森森的,洪华兰吓得抖了抖。
边上周大福简直不敢相信这人曾经是自己的晚辈,他上前:“小白,当初……”
“别叫我小白,也别提当初。”张明秋冷着脸:“我过来就是想跟你们说一声,从今往后,我和洪华兰之间再无关系。”
洪父看着面前跟变了个人似的女婿,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再甘心留在村子里,且他刚才看到女儿是满眼嫌弃,便知道再无和好可能。
“公子,我们家或许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却也收留了你那么久,你能不能放过我们这一次?”
张明秋一脸惊诧:“放过?我都没有对付你们,何谈放过?”他严肃道:“曾经的那些事情,我心里确实过不去,却也没想过要为难你们。这一次来镇上,是想故地重游,回到城里后彻底忘记,然后开始新的生活。”
他不承认!
洪父心头有点绝望:“公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将解药给我们吧!”
他是病糊涂了才说得这么直白。
相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