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是最细的彩线,绣娘每日从早忙到晚,得辛苦两月才得袖子上的一朵花。以前她都没拿到过这样精致的绣品,哪怕连一张绢帕都没见过,这丫头却直接上身。
“小妹,给我五百两银子,回头我再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楚云梨不搭理她,自顾自上前,手指一碾,手中就出现了一把匕首,只随意一划,绳子已经断掉。她伸手拿掉了婆婆口中的布:“婆婆,没吓着吧?”
眉眼温婉,语气柔和。
最近一段日子,婆婆已经看出来了,甘甜对女儿那是真的一点都不客气,以前有她拦着,甘甜多少会看她的面子。今儿……她不想管了。
方才绿柳绑她的时候可一点都没收力,此时绳子一解,她全身都红肿不堪,一把老骨头被折腾得周身痛。并且,绿柳已经疯了,骨头被敲碎的一瞬间门,她真的觉得绿柳会要了自己的命。
楚云梨没看出来婆婆的骨头已经被打断,上下打量绿柳:“越活越回去了!”
她不多言,一挥手:“把她打一顿丢出去。”
绿柳:“……”
“我要银子。”
楚云梨嗤笑一声:“别逼我要你的命。”
几个护卫上前,也不管什么男女有别,抓了绿柳就扔。
绿柳狠狠砸在地上,好半晌爬不起身。楚云梨一步步靠近,蹲下身道:“徐府的喜事你听说了吗?成皇商了,再过一段时间门,我就是家主。曾经你觉得徐三爷他早晚会被撵出来,其实你错了,他是我爹,日后需要搬走的是其他叔伯,他可以一直留在里面。话说……如果没针对我,没有被休,身为我娘,你也可以一直住,可以做风光无限的当家主母。”
这些事,绿柳确实还不知道:“你骗我。”
楚云梨嗤笑,也不解释,找人请了个大夫过来给婆婆治伤。
然后才发现婆婆的手臂被敲出了几处骨折,当即后悔自己下手太轻。
于是,带着人找上绿柳,楚云梨进门。
她第一回来绿柳的院子,从屋中搜出了那个小铁锤,不由分说将人推倒,然后朝着她的手臂狠敲。
绿柳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苦楚?
她惨叫不止,楚云梨眉眼平静,仿佛不是在敲人骨头,只是在插花一般。
敲完了,楚云梨转身就走。
绿柳叫嚣:“家主就可以随意伤人吗?我要告你!”
楚云梨没将这话放在心上,绿柳根本就不敢。
绿柳确实不敢,她在外头欠了一些债,这一受伤,还得请大夫配药。欠得就更多了,她想要找亲手养大的一双儿女,找上门才得知他们已经被长辈派到了外地去走亲戚。
她走投无路,债主天天上门。这时候,有人找她去赌。
只要运气好,一次就能赚够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银子。绿柳做了十几年的大家夫人,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但她觉着,这些人引诱自己,肯定会先给一些甜头……到时拿了甜头及时收手,想来也能撑一段时间门。
可惜,她想得好,人家却不给她脱身的机会。从一上场她就开始输,这输了肯定是不好走的,她没银子还债呀。结果是越输越多。
绿柳从赌坊中出来,只觉得头重脚轻,整个人恍恍惚惚。赌坊中的人追债可不会客气,动辄就会要人手脚。她亲自按押了借据,就算跑去衙门告状,那也是自己理亏。
她不敢在城里待,可又没有盘缠离开。想了想,她直接去了中人处,将自己的院子卖掉,然后买了一架马车,又请了个车夫,当天就出了城。
那之后,楚云梨再没有见到过她。
徐府生意越做越大,后来做到了全国首富,楚云梨在的时候,广做善事,临死前,向朝廷捐了一大半的家财,用于修桥铺路。
捐了银子后的徐府已经不是首富,但比楚云梨接手时的家财已经翻了几番。都说拿人手短,朝廷拿到了这么多银子,多少会庇护徐府一二。
徐清甜的一生特别传奇,做家主的消息传回乡下时,蒋文草正在挑粪,她重新嫁了个人,对方带着个孩子,以为她之前三年没生,之后应该也不会有孩子,可她成亲一个月就有了身孕,生下来是个男娃。
夫妻俩从那时候起,就各有各的心眼,都怕对方亏待了自己孩子。这些年互相防备,弄得心力交瘁。关键是男人还爱动手。
“听说一顿饭就要吃掉十几两银子,专吃不常见的东西。”
“上次刘家媳妇去城里走亲戚,看见了徐府的马车,前后十几个护卫,特别壮观。等闲都不敢靠近。”
“对了,李婆婆一个人住着两进的院子,有十来个人伺候,小妹对她好着,经常过去探望。”
……
蒋文草真觉得自己离小妹特别远,可曾经她们离那么近。如果那时候搞好关系,是不是现在也能沾光?
心里想着事,没注意脚下,盯着了一块石头后,整个人往前栽倒,挑着的粪也全部撒到了地上。周遭一股恶臭,身上也沾染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