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反正你也不止一个儿子,干脆我随了顾姓算了。”
温大人:“……”
儿子如果正经跟他商量,他也不会不答应,可这事情连提都没提,儿子就私自定下,他这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答应了么?”
温盼安似笑非笑:“你搬走祠堂一大堆牌位的时候,也没有问过我这个顾氏唯一的后人啊。”
温大人眼看说不过儿子,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头疼地道:“随便你!爱姓什么姓什么。”
正如温盼安所言,他不止一个儿子。尤其温盼安是个病秧子,也不指望他传宗接代,更没指望他光宗耀祖。不姓温也罢!
扯了祠堂的事,温久也知道想阻止这二人不翻库房是不大可能了,干脆转身就走。
看着他背影,楚云梨出声:“对了,有件事情还没跟温大人说。祠堂里那些牌位太陈旧,夫君说拿来当柴火不错……”
话音未落,温久已经回身,眼神阴沉得像是要吃人。
“你们拿去烧了?”
温盼安笑容满面:“我是想拿来当柴火的,可夫人说不合适,到底是祖宗嘛。刚好外头有人要买那种木头,我二两银子卖掉了。”
温久脑子“嗡”地一声,炸得他一片空白。
卖了?
祖宗牌位没了?
“混账东西,你这是要做什么?对为父不满,你冲本大人来啊,折腾祖宗做什么,不积阴德的玩意儿,你就不怕祖宗怪罪?”
比起他的暴怒,温盼安一脸平静,道:“爹,儿子不认为那些祖宗会怪罪儿子,毕竟,是他们自己先占了不合适的地儿,那地方往前几百年都是顾家祠堂,是你这个后人没安排好,才让他们得了一场无妄之灾啊。”
楚云梨并不觉得过分。温久是顾家的女婿,占了人家的宅子,得了人家的家财,得了首辅生前攒下来的关系一路往上爬。却连牌位都不给人留。他就是逢年过节上几炷香又能怎地?没人拦着他不让他祭拜温家祖宗,但府里地方那么大,就算要看风水,完全可以挨着祠堂再修一个啊。
没有人要求顾家的祖宗要温家后辈一直祭拜,但至少,温久和温盼安还有温盼安的儿子这三代人该拜一拜吧?
温久见儿子毫不知错,一副振振有词模样,真的险些气晕过去。他颤着手指:“可你怎么能卖掉呢?你把牌位放在一旁我回来安排也行啊。”
楚云梨一脸好奇:“那么,敢问温大人,当初顾家祖宗的牌位呢?”
温久卡了壳。
事关祠堂,当初是他亲自安排的,顾家传了几百年,牌位捡出来跟一座小山似的,当时他吩咐人拿去烧掉,有下人看不得好料子被糟蹋,提出可以卖,当时他压根就没往心上放,随口就答应了,连卖来的银子都没要,只说让帮忙收拾的下人分。
他心底忽然诡异地生出几分庆幸,如果当初没有下人提议拿去卖掉,真的把那一堆牌位当柴火烧了。是不是今日温家祖宗牌位也是入火塘的结局?
温盼安冷笑一声:“那里面可还有亲岳父和妻子的牌位呢。温大人,无论你在外人面前怎么装,都掩盖不了你是个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畜生的事实。”
温久气急大吼:“我是你爹!”
温盼安才不怕他:“是啊,可你不干人事也是事实。”
温久:“……”脑仁疼,气的!,
白姨娘见状,更生气了,白眼一翻,直直就往地上倒。
她身边的丫鬟反应很快,急忙上前扶住。楚云梨一脸惊讶:“不是说出身花楼吗?这么点儿气都受不住?”
温盼安一本正经接话:“不晕她没法收场呀。”
楚云梨恍然大悟。
白姨娘确实是装晕的,心里把这二人骂得狗血淋头。
温盼柔得知母亲晕倒,匆匆赶到正院探望。
白姨娘一把握住女儿的手:“柔儿,别去找他们。你安心备嫁,其他的事情由我给你爹呢。”
她自己都在那二人手中吃瘪,女儿去了也只有受委屈的份。
好说歹说,才把要给母亲讨公道的温盼柔给劝了下来。
*
楚云梨说要查账,那可不是顺口一句,当日就和温盼安一起去开府里的库房。
库房钥匙由白姨娘亲自看管,温盼安站在库房门外,道:“去拿钥匙。”
白姨娘自然是不给的。谁拿着这些钥匙,谁就当这个家,她费尽千辛万苦,受了不少委屈才走到今日,想让她立即把拥有的一切全部交出去,做梦!
温盼安身边的春来派人跑了一趟,那随从累得气喘吁吁。
“公子,姨娘还没醒呢,她身边的人不敢擅动这种贵重东西。”
“贵重?”楚云梨好笑地摇摇头,“就一把锁而已,直接砸了就是。”
温盼安笑容温柔:“夫人所言甚是。”随即扬高声音,“没听见夫人的话么?”
春来带着人上去,拿着锤子砰砰两下就将锁给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