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安,你就放过他一次吧,你爹这张老脸还要在朝堂上混呢……你还年轻,不懂得其中的利害关系。不信的话,你走出去问一问,有我这个爹在,你的日子是不是要好过许多?”
温盼安正在用晚膳,都不想搭理他。
楚云梨接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总不能我们拿银子帮胡昌盛还钱吧?反正我不乐意,你这是在为难我们。”
温久沉下了脸,他也发现了,儿子是于是柳乐琳后身子好转,然后全家都被闹得鸡犬不宁。在他看来,这女人就是个搅家精!
“你闭嘴!我们父子说话,你别插嘴!没规没矩的,果然小门小户出身……”
温盼安皱眉:“爹,你是在说自己吗?”
温久:“……”
“我是你爹!”
温盼安掏了掏耳朵:“不用强调这个,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我生身父亲,我早就把你们一家子赶出去了。说起来,白姨娘能带着儿子继续住在府里,都是因为你的缘故。我一想到亲娘因为她郁郁而终,心情就很不好,要不……你快点死,你不在了,我也好将他们赶走。”
温久气急:“不孝子!”
“都说老鼠生儿会打洞嘛,我是你亲生的。你是个忘恩负义不孝顺岳父的,还指望儿子是好人不成?”温盼安张口就来,故意气他,“爹,你最好不要再插手管胡昌盛的事。”
温久哑然,胡昌盛是自己女婿,哪怕他对女儿再恨铁不成钢,也不得不管。
“我若非要管呢?”
温盼安将碗筷放下,一本正经道:“最近我费心找了不少老人,得知我娘生下我之后是有些伤身,却也不至于短短两年就撒手人寰。她是外祖父独女,从小被当做男儿养大,才华横溢,容貌美艳,性情洒脱,并非是遇事就自怨自艾甚至将自己呕死的性子。所以我怀疑,她伤了身子或许是真的,但郁郁而终……不太可能。她应该是被人所害!”
温久身子一抖,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胡说!当初我娶你娘,确实是心悦于她,那时候我们感情很好……”
楚云梨打断他:“温大人在我们面前就不要扯这些恶心话了。我们夫妻都知道你和白姨娘早就相识,你是忍辱负重娶首辅之女。反正,都说家丑不能外扬,你是夫君的父亲,你干的许多事都不宜让外人知道。可你要是让我们夫妻不高兴,处处管束,非要插手不许我报仇,那别怪我们绝情。毕竟,当年的事情要是翻出来,温大人会被人戳脊梁骨不说,这尚书的位置怕是也坐不牢,兴许还有牢狱之灾。半生汲汲营营攒下来的名声会毁于一旦!”
“我没有害人。”温久强调,又不满地道:“盼安,这个女人胡说八道,你别信她的鬼话。还有,你是男人,是一家之主,不能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她是弃妇,哪怕昌盛有错,可昌盛舍弃她时毫不犹豫,可见她也有不妥当的地方。”
楚云梨气笑了:“温大人这话好笑……照你这个意思,被害的人之所以倒霉,不是坏人太坏,而是他们有错,活该才遇上坏人?”
“你闭嘴!”温久气急败坏,“我们父子说话,你别插嘴。”
楚云梨眨了眨眼,忽然伸手抓住温盼安的袖子,委委屈屈道:“夫君,他吼我。”
温盼安险些笑了出来,道:“温大人,夫人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要么老老实实干你的差事,其他的别管,要么,你就去大牢中忏悔。”
说到最后一句,语气和态度都很冷。
温久心弦一颤。
他知道儿子认真了。
如果他真的要救胡昌盛,也会完蛋。
于是,胡昌盛进门时,虽然顺利见到了岳父,但却发现岳父的脸色很不好。边上柳乐琳满脸乐不可支的小人得志模样,温盼安则一脸宠溺的帮她剥瓜子。
“岳父,小婿在外头欠了些债,您能不能……”
凭温久的心思,他是很乐意拿点银子出来给女婿平账的。毕竟自己的名声要紧。可……温盼安在边上呢。
“不能!”
胡昌盛几次求见没能见着人,就猜到会如此,闻言险些落下泪来,腿一软直接跪下了。
“岳父,救命啊!”
温久再也受不了,起身拂袖而去。
胡昌盛:“……”这怎么个意思?
岳父身为尚书,脸面何等要紧。这是不要脸了么?
人走了,胡昌盛又不能去追,他目光先是看了一眼便宜大舅子,见温盼安目光从头到尾就没有看过来,只得看向曾经互相扶持多年的妻子:“乐琳,我知道你如今不缺银子,求你帮我这个忙吧。当初为了让我考中,你也付出了不少。如果我被撵回家乡,你的心血也没了呀。咱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总是盼着我好的,对不对?不要多,一千五百两就行!”
至于利息,晾姜三也不敢讨要!
“胡大人好大的口气呢。”楚云梨似笑非笑,“可惜我身无长物,衣食住行都是夫君打理,让他出银子帮我前头的夫君还债,我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