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了?”
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孔母有些傻眼。
她把大女儿嫁到隔壁,本身就是为了让女儿女婿照顾家里,现在夫妻俩一下子跑到了城里去……简直和跑到天边没什么区别。
去城里坐马车都得大半天呢,她需要人帮忙干活的时候,上哪儿使唤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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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小花离开家的时候也怕亲爹娘跑出来纠缠,她出门前就跟男人商量过了,不要在门口磨蹭,动静越小越好,跑得越快越好。
以后他们找上门那是以后的事,最要紧是离开村里!
夫妻俩坐上了去城里的马车之后,看着镇子越来越远,很快消失不见。二人这才放松下来,将孩子紧紧揽入怀中。
楚云梨的车夫回来之后,她就知道了孔小花找的所谓活计。
那家之所以需要从外头找人,是因为那十多个人特别能吃下苦力,特别能吃,东家其实挺舍得吃食的。干苦力的人必须要吃饱了才有力气,买了许多的粗粮放在那里,反正饭菜每个人一碗,馍馍管够!
做饭的人想要供应上他们的肚子,从天不亮起来开始揉面一直要蒸到天黑之后,这期间没有休息的时间,吃饭都得趁烧火的时候扒拉几口。
这个活儿呢,也不是不好,就是工钱与付出不匹配。
而潘二的活也很辛苦,从早扛到晚,每袋都有一百多斤……对于干惯了农活的人来说,这活计没什么难度。但是长此以往,用不了两年腰上就会落下病根,治不好的那种。
说难听点,潘二生病了,最后还不是孔小花受罪?他不能干,所有的事情就得落到孔小花的头上。
楚云梨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她拿着银子出面买下了那个仓库。
她一接手,每天有一顿荤菜,馍馍里细粮占了七成,十个人干的活儿,她请了七十人,上工时辰少一半,每人每天只需要干两个时辰,也就是半天的事,时辰到了就回家歇着。
如此,吃得好了,所有人都挺轻松,进来的人都不想出去,外面还有不少人想进,就等着里面的人走了好腾出萝卜坑。
就是……没什么赚头。
楚云梨不靠赚这个钱养活自己,还觉得挺好。孔小花本以为自己很辛苦,已经做好了从早上干到深夜的准备,结果来了之后发现,夜工取消了,做饭的人还多了两个。因为两个厨娘是后来的,她算是里面的老人,管事让她做了个厨房的小管事,工钱还往上涨了一截,原先几乎没有工钱,现在一个月能拿钱,她觉得太多,想要推辞,管事说了,她好歹是一个管事,这工钱一点都不多,干得好了,以后还有得涨。
然后潘二发现,这活儿一点不累,每天上工的时辰还不如在乡下种地干的时间多,做了没几天,他也被提拔成为了小管事,一个月四钱银子,且不管事是不用干活的,站在旁边指挥人就行……他和何德何能?有时候夜里一觉睡醒,他恍惚间还以为自己还在乡下,这一切都是做梦。
并且,最让他高兴的是,账房先生还看上了潘力的机灵,特意将其挑到了身边,不取任何礼物,纯粹是看中了潘力的聪明。
孔小花被提拔为管事的时候,觉得自己是运气好,刚好撞在了东家想要改变的当口。可当男人和儿子都有了好运气,且女儿出门一趟就被隔壁铺子里的织娘看上并带回去教导后织布手艺后,她觉得这些事情绝对不是巧合。
于是,她跑去管事告了假。
告假的时候,管事都没多问。她一提,还没有说为了什么事呢,管事就答应了,还说有一批货要送到内城,能够顺便带她一程。
孔小花都二十几岁的人了,见识过人情冷暖。知道自己不可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坐上马车时,心里挺沉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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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夫人大部分时候都挺空闲,也有忙的时候,但无论有多忙,五日之期她记得特别清楚,那天是什么事都不干,天不亮就出门,甚至恨不能头天夜里就住到小院里来。
楚云梨也不为难她,用过了早膳后,估摸着时间快到了,就将药丸拿了出来。
看见药,梁夫人几乎是抢,直到药丸下了肚,她才放下心来。
她已经吃了第四次药,发现每一次吃药的时候,孔烟雨掐好了时辰才拿出药丸,不给她将药丸带走的机会,这是不是表明药丸很好仿制?
梁夫人认为,她得试探一下。
“烟雨,下一个五日那天,刚好是我娘家有喜。按照规定,我得提前一天就回去帮忙,那天真的来不了,能不能通融一下?”梁夫人做出一脸为难模样,“我可以给好处,拿银子给你!百两行不行?”
楚云梨摇头。
“药不能乱吃,你没到日子,吃了会要命的。”
对于这话,梁夫人是半信半疑。
事情不成,她也不再强求。要么真如烟雨所说,这药不能乱吃,要么就是她猜测的那样,这药丸很好仿制,私心里,梁夫人希望她不给药的缘由是后者!
梁夫人起身告辞,心里盘算着让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