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瞅一眼白胖子:“让我照顾他?可以,回头让他去厨房切菜,那几个厨娘都很能干,他做不做影响不大。”
“你误会了。”丫鬟算是跟在楚云梨身边最久的人,亲眼见过孔家人的嘴脸,也知道主子对孔家那些人的态度,迄今为止出现的孔家人中,主子只喜欢大姐。
“让你好好教教他,干不了就抽。鞭子都带来了的。”
大管事:“……”
丫鬟怕他不懂,着重强调了孔根宝在家里的超然地位。
“我看主子的模样,接下这件事情不是为了照顾弟弟,而是想要教训他。”
丫鬟怕管事会错了意,说得更直白了些。
管事秒懂,重男轻女并不稀奇,出嫁女供养娘家的事比比皆是。区别是有的出嫁女愿意,有的不愿意。
关于主子,管事知道得挺多的,五岁就入了梁府……那么小就离开家,如果现在还没有摆脱家人的话,也太可怜了。
“我明白。”
丫鬟面露怀疑:“是不是真的明白哦?”
“真明白了。”管事拿起鞭子,抽到了孔根宝身上,凶巴巴地吼:“看什么,没干活不许吃饭,不要看。”
孔根宝正想着自己要被安排什么活计,心里想着能不能先过去吃饭,就挨了一下,疼痛传来,他都惊呆了。
“你东家是我亲姐姐,你怎么敢?她要是知道了,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大管事冷哼:“到了我手里的人,那就归我管。今晚上有夜工,你上了才有饭吃。”
孔根宝万万没想到,姐姐所谓的安排好了,是这样安排的。这哪里是想照顾他,分明是想教训他!
不想照顾,倒是直说啊。为何要如此?
孔根宝欲哭无泪,可不干活就要挨打,他不得不屈从。
当他看到面前那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麻袋时,再次惊住:“这么大,我怎么扛得起来?”
管事冷哼:“你会识文断字吗?”
孔根宝摇头。
管事又问:“那你还有其他的手艺么?”
孔根宝天天在家混吃等死,最会的就是吃,其他什么也不会。只能再次摇头。
“你这些都不会,那只能靠一把子力气吃饭,要是连力气都没有,你就只能饿死了。”管事呵斥,“快点搬,我忙着呢,可没空守着你!”
一个年轻人再怎么没有力气,还是能够挪得动这一袋的,孔根宝辛辛苦苦开始拽,累得气喘吁吁。没多久,就瘫坐在地上,再也起不来身了。他开始期待母亲来探望,发现他的惨状后带他走。
正想得美,又是一鞭子飞来。
孔根宝惨叫连连,抱着伤处在地上打滚。
其他的力工见此情形,都打起了十一分的精神干活,原来东家不是单纯良善之人,狠起来也吓人得很。连亲弟弟都能动手,对着外人,更不会客气了。
等到孔根宝回过味来开始打听大姐的存在,才知道夫妻俩带着孩子离开了这里。
一时间,他只觉眼前一黑,压根看不到前路在何处。
*
楚云梨知道,梁夫人绝对不甘心一辈子被她威胁,一定还会想其他的法子。
当她知道梁夫人花了近千两银子收买院子里的丫鬟时,一点都不意外。
贴身伺候楚云梨的丫鬟知道,主子的药丸都是现搓的,用的是箱子里的一大包药粉,到日子的头一天晚上取出来后搓一粒。
不过,这件事情只有进楚云梨屋子的丫鬟知情。其他人想尽办法摸进屋中,都没有找到瓷瓶和药丸。
但凡有人动了偷东西的念头,楚云梨就直接把人撵出去,她将东西看得紧,梁夫人一直没有得逞。
梁夫人觉得,她等不起了。
实在是生意上的事情没有父子俩坐镇她一个人应付不来。这短短几天之内,好些该付的货款别人都不给,非要父子俩出面才行。
父子俩好转之后,虽然能够稳住生意上的事情,但是他们要对付烟雨。
烟雨一出事,她就活不成了!
摆在梁夫人面前的就两条路,要么护着生意,她自己去死。要么就保住她的命,眼睁睁看着生意每况愈下。
折中的法子就是赶紧找到解药,然后把孔烟雨弄死,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还有个法子,就是梁高两家这门婚事作罢,高家不施压,梁家自然不用着急赶孔烟雨离开。
梁夫人思来想去,觉得赶走儿媳最简单,于是,她去了儿子的院子。
父子俩中的药是梁夫人下的,只这么昏睡着,没有性命之忧。她进门后,看见端着补汤吹凉,准备喂给儿子的高氏眼睛都哭肿了。
论感情,高氏对儿子确实不错。
“玲儿,如何?”
高氏回过头:“还没醒,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那些药灌下去,他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娘,我真的好害怕他再也醒不过来。”
梁夫人叹气:“圆满这样,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