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本来起不了身的她,看到那脚靠近自己之后连滚带爬就跑了。
都跑了好远,没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追来,琥珀才敢停下来回头去看。
婆媳俩确实没有追,但是琥珀已经没有勇气再回去求情了。
琥珀当时是拼着一股劲爬起身的,那股劲卸掉之后,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好在她运气比较好,在村里就搭上了去城里的马车。
回到家门口,已经是夕阳西下,琥珀捂着肚子,一步一挪进了屋子。
周平宇看到她这模样,就知道她吃了亏。虽然早就料到了是这样的结果,可他还是很失望。
“娘还是不肯原谅是不是?”
琥珀不想说是自己苛待婆婆惹得婆婆不肯原谅,只道:“归根结底,还是你当初瞒着父亲找寡妇的事情,让娘生气了。爹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非要做这些丢脸的事。若不是他在外头找寡妇,我们也不用瞒着娘这么大的事,娘也不会生我们的气了。”
周平宇心里明白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因为他从心底里对母亲就没有尊重,这些年都是能不回就不回,一个人有没有孝心是很明显的。他摆摆手:“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赶快去做饭吧。”
琥珀哪里还做得动?
“让开远媳妇回来做。”
最后,夫妻俩都没有回来,无奈之下,琥珀只能去村口买了一点简单的饭菜。
夫妻俩都受了伤,想上工也上不成,便天天在家里。本来想趁着这段时间休息一下,再想想办法让母亲原谅二人。结果,这天周平宇还在睡梦之中,就有人来敲门了。
琥珀的伤比较轻,家里的事情都是她在做,开门后看到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顿时警觉起来。
“找谁呀?我不认识你。”
开门就是一副撇清关系的语气,让来人很是不悦。不过,大家都不认识,来人也不计较,只道:“我们是来报信的。你爹是不是跟那个寡妇住的?”
琥珀心头咯噔一声,点了点头。
“这寡妇昨天晚上卷了他的银子跑了,今天一大早你爹就在院子里骂。当时已经没有多大的声音,我们踹门进去,才发现他已经不知道在地上冷了多久。浑身都烫,身上似乎还有点儿伤,腿脚也不方便。你们赶紧去瞧瞧吧。”
来人说完,转身就走。
琥珀满脸的震惊,都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来人走了几步,没听见身后的人叫自己,别说给筹劳了,连声谢谢都没有。当即愈发看不上夫妻俩,脚步匆匆离开了。
周平宇在屋中隐约听到了外面的人说的话,问:“是爹出事了?”
确实是周长宁出事了。
这人手头有十多两银子和有三十多两银子出手完全不同,之前周长宁特别大方,无论寡妇想要什么,他都会答应。凡是买吃的,那就没有被拒绝过。
可是周长宁分了小儿子银子之后,手头只有十两左右,那是怎么都大方不起来。连平时买菜,都在责备寡妇乱花钱。
寡妇那么年轻,伺候他一个老头儿,本来也不是为了找个人来伺候。人家图的是让周长宁接济儿子。
过去几年里,寡妇花钱随便报账,周长宁从来不会细问,寡妇每个月都能抠出比上工更多的银子,还有,她儿子的菜,全部都是这边买的。衣衫也是她省出来的料子。如今周长宁处处算计,没有好处可拿了。刚好寡妇的儿子找到了一个去隔壁府城的活儿……他跟着的管事去外地需要一个心腹,怕到了地方被排挤。特意给他涨了三成的工钱。
工钱倒是其次,这一去之后,管事身边没有其他的得力人手,他是管事身边的第一人,以后肯定会得到重用,再有,管事家里有一个适龄的的女儿。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做管事的女婿,种种好处相加起来,寡妇的儿子动了心,他要走,是一定要带上老娘的,寡妇本来还有点舍不得,可是最近周长宁把银子分给了小儿子,又抠抠搜搜,寡妇一咬牙,干脆偷拿了周长宁的银子离开。
她跟着周长宁几年,打理他的生活起居,自然也摸清了他放银子的地方。走的时候把银子取得干干净净,连一个铜板都没有留。
其实呢,从寡妇无名无分跟着一个瘸腿老男人过日子就看得出来。她不是什么要脸面的人,脸都不要了,自然就不在乎自己偷东西被人发现。
她早就打定了主意,母子俩离开之后,如果老男人不找过来最好……就看他的腿瘸成那样,多半是找不动的。如果真找来了,她只要一口咬定自己没有拿银子,那老头两个儿子各怀心思,他和妻子也不和,这都是有可能偷他钱的人。压根没有证据证明是她拿了呀!
寡妇的想法周平宇夫妻俩猜到了一些,因为周平宇不怎么能挪动,是琥珀一个人过去的,当她看到趴在地上的公公时,心头咯噔一声。
因为此时的周长宁烧得满脸潮红,鼻歪眼斜,手都在不停的颤抖。
这明显是被气着了呀。
年纪大了的人最怕生气,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