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要不是想要救她,我何必写信问您。”
说着,孟月池将那本名册又给了柳朝妤。
比起才入朝几年的陆寒城,还是在通政司做了许多年的柳朝妤更好用。
一旁的小六眼珠子跟着名册转,发现名册被月池给了别人,他扁了扁嘴,走到门口坐在了门槛上。
柳朝妤自从到了平卢,就一边调养身子,一边在清潭书院当起了夫子,孟月池几次请她出面做点别的,都被她拒绝了,这次为了自己的好友,她什么都顾不得了,一身本事几乎被孟月池刨了个干净。
“姨母,我打算派人往符离送信,您可愿意写封信给越学政?”
柳朝妤自然是愿意的,孟月池又嘱咐她信上不必写透,只要能传了意思便好。
却得了她一个白眼。
“我进通政司的时候你还在吃手指头呢,这等事哪里用你吩咐?”
倒是有了几分当年英姿飒爽柳大人的模样。
送信之人是息猛娘精心养出的平卢军精锐,当天夜里涉水去了,第二日晨雾未散,她就带着越灵棋的口信回来了。
“越学政说如今符离守将有三人,除了张玄易之外另有两人,皆是屠勋心腹。越学政有把握说服张玄易与咱们里应外合,只是,越学政也说,张玄易是悍勇好杀之辈,降于屠勋之后也做了不少为虐之事,大人可用之夺符离,不可大用。”
听这人说完了正事,一旁等了一夜的柳朝妤忍不住问:
“如今越学政处境如何?”
传话的女卫先是看了自家大人一眼,才低头说:
“符离城内,越学政过得极为艰难,她是为了护着学中的女学子才被叛军裹挟。可如今……女学子们,多半都被叛军掳掠成姬妾,有几人舍身从大义,已经死了。”
柳朝妤缓缓闭上眼睛,发出了一声长叹。
孟月池看着她,轻声说:
“那些女学子,我会上表朝廷,请赐忠勇匾。”
柳朝妤睁开眼看向她。
只看见孟月池对着自己略点了点头,就匆匆去召集众人研讨军略。
玉衡二十五年四五月间,平卢军沿泗水而下,连拔叛军数县,六月,大破叛军于乌江。
玉衡二十五年七月,平卢军分兵三万,与义武军汇合于睢阳,连营数十里,对凤城呈包围之势。
此时的屠勋各部已经被官军分
切于几城之中,唯有屠勋本人率几千人守卫凤城,叛军各部连忙回援,却遇到了凶名盖世的平卢鬼军。
平卢牙将息猛娘率领五千铁骑纵横凤城之下,将来援的叛军冲杀得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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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将被杀,数万来援叛军被平卢军追杀至江边,正在叛军们决意殊死一搏之时,却见一身黑甲都被鲜血染成了深红色的息猛娘手持一张军令纵马而出。
“传平卢节度使孟大将军令,无论被俘官兵、从逆农户,被俘之后皆释放归乡,不复追究。”
抬手擦去脸上的血,息猛女对着这些人咧嘴一笑:
“你们可以回家了。”
玉衡二十五年八月,凤城、符离等重镇要道,平卢军派人分发粟米红豆所做的粗粮饼,三指粗的小饼内藏纸条,只有一句话:
“中秋,胡不归?”
柳孜镇乃是粮运要道,正扼守凤城符离中间之处,屠勋派心腹姚湾率数万兵马驻扎于此。
一月之内,平卢军攻打此地数十次,早晚奔袭,使其昼不能食,夜不能寐。
九月,大风骤起,平卢军从四面火烧柳孜,逼退叛军,中途,平卢铁骑以逸待劳,截杀万余人,其余叛军纷纷溃散。
“大人,叛军屠勋自立为王。”
看着送到自己手上的军报,孟月池吐出了一口气。
“他既然要凝势而死战,咱们就要避其锋芒。”
十月,平卢军连失两县,屠勋一路带兵北上欲与平卢军决一死战,却见平卢军望风而逃。
屠勋聚兵五万余再次攻打泗水,却入平卢军的伏击阵中,待他败退彭城,手边只剩六千余人。
见平卢军屡屡捷报,繁京之中人们渐起能胜之心,众朝臣纷纷上书陛下,奏请调兵遣将围剿屠勋。
看着那些蜂拥而来的奏折,吏部尚书梅舸凉凉一笑。
这些人,分明是怕平叛的好处被平卢节度使一个人都得了去。
“雪君,你觉得,朕只靠孟爱卿手头那十万兵马,能将这些逆贼一网打尽么?”
问这句话的时候,万俟玥是笑着的。
梅舸低着头,片刻后,才说:
“陛下,孟节度使毕竟年纪尚小。”
“是啊,才二十五岁就是大将军了,又把仗打得这么漂亮。”
当天,陛下下旨原本调来戍卫繁京的三路节度使合力东进,围剿逆贼屠勋。
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