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不太喜欢被人用"肯定句"教育,利索回应说我知道:“漩涡是我族延绵数代的姻亲了。”一一水户叫这个格外书面的用词微妙的梗了一下。稍一停顿后,她失笑:“姻亲很多代后,不是该称为血亲了吗?”
千手扉间觉得没区别。
姻亲,血亲,不都是牢不可破的联盟?
但水户很认真的摇头,纠正道:“姻亲,听着就像是单纯的利益联合不是吗?有需要时举办一场婚礼,立刻就可以得到一个。”
但血亲不同。
“血亲需要几代人的联络,因为持续长久而衍生出了温情,只要大家血脉相连,哪怕继承的是不同的姓氏、不同的血继,依旧可以当做是家人。”
女孩说完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所以不是千手和旋涡,我说了,我是′表姐′来着。”
千手扉间:…
千手扉间沉默的思考了一下。
他提及漩涡时第一反应是"姻亲”,因为在他的认知中,这个标签一直最明确一一
小到兄长幼年就戴着的荷包,大到“少族长私联宇智波"暴露后的惩罚。
不论是荷包里一直装着的那缕红头发,还是想惩罚兄长时送他去涡之国,将双方一直联结在一起的,都是千手柱间和漩涡水户的"婚约”。
后来这事家里提的少了,但没说过取消。
扉间之前路过训练场时,倒是听到过和真长老的抱怨,说“漩涡现在舍不得履行婚约啦",然后还有“试图改以亲戚的身份继续相处"什么的。
以此为核心猜测上下文,他们家就好像被人占了便宜,然后又叫人给甩了一样一一
但仔细想想,被抱怨的一般都是旋涡芦名,身为兄长未婚妻的那位水户小姐,评价似乎一直还行。扉间心态缓和了些,顺势便想到了她刚才在堂中闭眼样子。
那一刻的情绪低落,似乎是真实的。
于是在短暂的思索后,男孩姑且认同了这个“血亲”的说法。
所以:“姐姐?”
他显然不太习惯,比起叫人,更像是在确认词组一一词组用还是(妹它n)。
所幸日语特性如此,本身在表姐,堂姐,亲姐姐的称呼上,分的就不是很清。
旋涡水户毫不介意的“嗯哼"了一声算作应答,重新把话题拉回了刚才。
“你的脸上是怎么回事,"她问,“不是说很小的时候就纹面了吗?”
千手扉间原本还在纠结称呼,听到她的问题,下意识抬手抹了把下巴。
讲道理,当初他妈从下巴额上发现的那道红痕,原本就不是个胎记一一
长辈们后来复盘,发现那约么是出生后不久挤到了、又或是不小心抠出来的小红印,性质接近于瘀伤,其实放一放,三五天的说不定就好了。
他脸颊上倒是确实纹过面,但怎么说。
身体的代谢速度太快了。
千手扉间到底也是姓千手的,恢复力达不到他哥那水平,但也没差多少一一
幼儿期间略过不提,等他学会提取查克拉后,那三道红印根本没能留过夜,一觉睡醒,就和昨天练习折腾出来的淤青肿痛一样康复了。
是的,康复。
就好像卧蚕的本质,是【先天性提上眼睑发育不全】一样。
纹身的本质,是一种【皮下色素异常沉积】。细胞活性一上来,唰唰的就代谢掉了。
不过眼下花纹,近战时总有些聊胜于无的隐蔽干扰作用,他自己也习惯了,所以偶尔还是会画一下。“这样啊。”
听完了言简意赅的说明后,女孩愣了愣,点头表示明白。
然后没等他们再说什么,千手离拿着杆子踏入灵堂,问:“水户小姐要去上为夫人燃一盏灯吗?”水户怔了下后欣然点头,转身便去了门外。千手扉间感觉她原本是想说点什么的,此时莫名被打断,就好像吃东西只吃了一半一样一一
不过那也无关紧要。
他反身再次把小门打开,依着长老临走前的吩咐,准备去屋后守夜。
第二天清晨,千手夫人在微熹的晨光中安然下葬。送行的歌声很轻,千手一族几乎全员出动,每个人都在临行的队伍前放了一只花。
这样堪称盛大的动静,漩涡家自然也早就跟着醒了,但考虑到立场问题,并没有擅自出现。
之前非要走正门进灵堂,主要是水户需要抒发一些情绪一一
切记,她的个人好恶是可以在凌驾一切之上的一一现在抒发完了,没必要继续给千手添麻烦。下葬过后还有宴席,也是千手一族内部的事情,旋涡水户只在事务的间隙里,抽空和舅舅见了一面。千手佛间确实病的很重。
以忍者一贯的观念看来,缠绵病榻其实比死更加难以忍受,依照原本极端的思路,英雄迟暮到这样的地步,倒不如直接自裁,死的还算轰轰烈烈。
旋涡水户倒是没有表露出什么异常,两边见面后,十分官方的问了好,然后舅舅闲聊似的